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丧夫之痛(6 / 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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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,那……这个年轻男人又是谁?

但月眠现在顾不上操心这个问题,那两口子不是好惹的,他不想给邻居添麻烦,便忙不迭找来手机给秦铭打电话——没人接。这下可怎么办?

果然,那两口子和御子纠缠起来,不过有那个年轻男人在,他们只敢嘴上逞能。

“我说你们有完没完?”御子不耐烦地咋了下舌,转头冲那年轻男人扬扬下巴,对方了然,拿出手机报了警。

派出所就在小区附近,还不到十分钟,两个警察便赶到了,他们先敲开月眠家的门,问了问情况,打算在这里调解,可那两口子不依不饶,闹得左右邻居都出来看热闹,没办法,只好把月眠他们带回去调解。

御子叫住月眠:“别怕,我们跟你一起去。”

“不、不用了……麻烦你、你们……”

月眠一紧张就口吃。

御子不多拉扯,叫上那年轻男人一起和月眠下楼,开上车去派出所。

路上,月眠给秦铭发了条消息,刚发出去便接到廖辛打来的电话,说是想跟他拿诉讼需要的资料。

“我、我去、去派出所。”

月眠声音低低的,廖辛顿了顿,问,那两个人是不是去找你了?

“嗯……”

“哪个派出所?”

月眠报了地址,廖辛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电话。

也就过去十五分钟左右,这头警察正在调解,那边廖辛就匆匆赶到了,好像走得很急,微微喘着,他坐下先看了眼月眠,然后用沉稳的语气做自我介绍,说他是月眠的律师,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。

旁边御子轻轻笑出声,嘟哝,跟拍电影似的。

月眠不知所措,头垂得很低,廖辛不咸不淡地扫一眼御子,然后冲那两口子摆出一个假笑,说道:“不管你们是想打官司还是想庭外和解,我们都行,但是有一条,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当事人——”廖辛垮了脸,面色阴鸷,“我就让你们赔得裤衩都不剩。”

别说月眠,就连御子都被廖辛那股气势吓得往后缩了缩。那两口子也害怕,面上挂不住,梗着脖子打算和廖辛吵,还没张口就听到警察敲了敲桌子,让他们少吵吵嚷嚷,也不看看这是哪儿。

廖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,月眠却更加紧张。他从小到大受足了父母的语言暴力,那些尖声辱骂,那些摔盘子砸碗的脆响,已经变成阴影盘踞在他心头二十余年,哪怕是气氛稍微变得剑拔弩张都会让他精神紧绷,何况现在在派出所,何况他本来就有病。

那两口子颠倒黑白是非的话不停往耳朵里钻,像绳子似的,一圈一圈缠到月眠身上,勒紧他的脖子,要他的命,他犯病了,眼跟前好模糊,什么都看不清,脑袋里也有一团黑雾冒出来,耳鸣吵得他头疼,还有五脏六腑,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当毛巾一般拧来拧去。

刀呢?得赶紧在身上割一刀,不然这颗心就跟猫抓一样痒得难受。

月眠如同没了魂儿的木偶,两只空洞的眼呆滞地扫来扫去,旁边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,一边环视四周,一边无意识地抠着左手臂,用指甲,隔着袖子,一下一下地狠狠地抠,本来快愈合的伤口硬是让他抠烂了,血漫出来,染红了袖子。

御子先发现的,捂着嘴小声倒抽冷气,跟着是廖辛,一把抓住月眠的手拉开,那边那两口子添乱,尖声道,看吧!我就说他脑子有病!

月眠喘得很厉害,用一种死寂的目光盯着那两人,瞳孔幽暗无光。

“他就是个神经病!”

廖辛吼道:“你们给我闭嘴——月眠!”

月眠身子一软,抓着廖辛的手臂晕倒在他怀里。

月眠一睁开眼就看到三张快贴上来的脸,他吓了一跳,整个人都瑟缩。

“你吓死我了。”御子松了口长长的气。

秦铭也是满脸担心,隔着被子拍拍月眠:“醒了就好,没事了。”

廖辛虽一声不吭,但是见月眠醒来,脸上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。

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同时关心过?月眠有些不自在,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御子他们之间看来看去。

秦铭抿着嘴笑:“不认识我们了?”

月眠忙收回目光,嗫嚅:“没……谢、谢谢。”

“别客气。”御子笑眯眯的,跟站在窗边那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,那人倒了杯水递给月眠。

廖辛坐到旁边空床上,掏出烟盒想点根烟抽,随即想起是在医院,把烟盒放到手边,“那俩癫公癫婆回去了,警察也警告他们别再去骚扰你,你放心,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不敢再找你了,等下我跟你回去找物业一趟,让他们每天派个人过去看看你。”

廖辛一口气说完这么多,月眠脑袋还是懵的,脑电波接不上,只会傻乎乎盯着廖辛看。

“说话!”

“你凶什么!”

御子瞪了廖辛一眼。

秦铭打圆场道:“反正就是,有我们在,你别害怕,也别再动手上伤口了,记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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