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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闭室窄小无窗,处处透着压抑,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,陆洺强忍烦躁靠坐在角落,他垂下头,将脸埋在右手的臂弯里。
其实陆洺有时候会不理解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运作。
他不理解为什么教官一开始就对自己嗤之以鼻并抱有恶意,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藏拙会影响到等级测试的申请,更不理解为什么展现了小部分实力后,要被抽血和关禁闭。
但既然云千仞让他配合血液检查,那他就放弃砸了这里的想法,好好配合吧。
陆洺的血液当天下午就被送到了第七子塔的医学检验室,放进了血液分析仪里。
负责检验的人员在分析了血液成分后,露出了狐疑的神情,然后请来了同事。
同事:“怎么了?”
负责人:“这名哨兵的血液里有不明成分,你过来看看。”
“不明成分?”同事拿过样本重新分析,然后查阅资料和文献,最后挠着头蹦出三个字,“这是啥?”
负责人:“好问题,这个谱我也没见过。”
同事问:“他的血液是因为什么被送来分析啊?”
负责人:“怀疑使用违禁药品。”
同事:“会不会是什么新型药剂?”
负责人:“有可能。”
思考许久,负责人在检验报告上写了这么一行字:血液里有不明成分,疑似使用了非法药物。
这份报告当天递交至军士长,军士长翻阅了报告后,看着检测结果那行字,嘟囔了一句:“我就知道,平时体能成绩那么差,怎么突然之间就能把教官打伤了。”
军士长在报告上签好字,将结果反馈给纪检部。
纪检部很快做出处罚决定:开除陆洺第七子塔的军籍,派遣至后勤劳力部队,并且一年内无法重新获得参军资格。
身为陆洺的搭檔,在处罚还未公之于众前,云千仞率先知道了这个消息。
云千仞第一反应是惊慌错愕,随后立刻冷静下来,行动迅速且有条不紊地替陆洺向纪检部进行了申诉。
理由是哨兵使用违禁药物通常是为了通过等级测试,但是陆洺没有获得本次哨兵等级测试的资格,他使用违禁药品本身就是一件没道理没逻辑的事。
其实纪检部对这份报告同样存疑,因为报告上用了不明和疑似这种含糊其辞的字眼。
纪检部没有敷衍了事,很负责任地将事件整理成报告文件,递交至高层,让高层判断。
一来二去,这份报告放在了阿依古丽少校的办公桌上。
“陆洺?”阿依古丽少校翻着报告,嘟囔了一声,“这不是云千仞向导的哨兵搭檔吗?”
她拿出通讯器查了查,果真如此。
“嗯……”阿依古丽少校沉吟起来。
当下,阿依古丽少校觉得陆洺犯错,并不是一件事坏事。
因为一旦陆洺被派遣至后勤劳力部队,他和云千仞的搭檔关系将自动解除。
她一直觉得云千仞应该去母塔发挥他卓越的向导能力,陆洺犯的错是助力此事的东风。
阿依古丽少校拿起墨水笔,准备签下名字,同意纪检部给予陆洺的处罚。
就在笔尖点在报告上的时候,阿依古丽少校手一顿。
多年的领导经验让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鲁莽行事。
阿依古丽收起笔,拇指食指摩挲着下巴,思索片刻,决定见陆洺一面。
她来到禁闭室,得知陆洺被关在十一号禁闭室。
阿依古丽少校独自来到禁闭室,手伸向门上的圆形金属把手,就在她的手握住把手的一瞬间,不知从何而来的扎人可怖寒意席卷她全身,似有尖利银刃在刮她的骨。
阿依古丽少校受惊,猛地收回手。
她疑惑地四顾,却未察觉有异样,怎么也想不出寒意从何而来。
她困惑半晌,再次握住把手,这次一切如常。
阿依古丽少校推门而入。
禁闭室内,坐在角落的少年缓缓抬头看向阿依古丽少校,血红的眸藏着七尺寒冰。
陆洺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们已经关了我两天了。”
一句话,陆洺隻说了一半。
剩下的一半是:你们最多还能关我一天。
伸手紧紧抱住他
阿依古丽少校没有在意陆洺说了什么。
她惊讶地望着陆洺血红如玛瑙的双眸,这双瞳孔稀少罕见,若是初遇,必定会在心里惊叹,再多留意两眼,日后提起这人,忍不住会说:“他的瞳孔是红色的。”
记忆从深处汹涌地奔来,阿依古丽少校想起数月前的一场对话。
那是一个天蒙蒙亮,举头仰望还能瞧见清辉弦月的黎明。
阿依古丽少校来到停机坪,一眼看见洪上尉站在空荡的飞机跑道旁抽烟。
他穿着墨绿色军大衣,低着头,手指夹着叼在嘴里的烟,烟头火光忽明忽暗,烟雾缥缈,模糊了这名老兵的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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