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顾此失彼（1 / 3）

&esp;&esp;暮色透过纱帘，在两人交迭的身影上镀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。沉昭的手指穿过陆凛的银发，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，像安抚一只大型猫科动物。陆凛却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，将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。

&esp;&esp;我该走了。她小声说，指尖在他脊背上画了个圈。

&esp;&esp;她现在卡了服装更换间的bug，如果长时间保持没有铭牌的状态，说不定会和许沉一样被抹杀。

&esp;&esp;陆凛的呼吸顿了顿，终于缓缓松开力道。沉昭仰起脸，在渐暗的光线里准确捕捉到他的嘴唇。

&esp;&esp;这个吻开始得很轻，带着微凉，像雪花拂过，而后逐渐加深，陆凛的唇有些干燥，残留淡淡的血腥气，可能是他下午无意识咬破的。沉昭用舌尖轻轻舔过那道细小的伤口，感觉到他的睫毛在自己脸颊上颤动。

&esp;&esp;他们用吻相互探知，从唇到下颌，再到微微发烫的耳尖。陆凛的吻克制而虔诚，像在确认某种易逝的存在。最后沉昭捧住他的脸，在鼻尖相抵的距离里望进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。

&esp;&esp;一定要走吗？陆凛低声问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波动。夕阳的余晖落在他银白的睫毛上，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。

&esp;&esp;这个冷静如冰的男人，在不断被迫感受“分离”的焦灼后，名为不安的情绪愈演愈烈。

&esp;&esp;萧野的存在越发让他患失患得：沉昭从没有正式和他确定关系，只要她想，随时可以换一个性爱玩具。

&esp;&esp;那自己呢，到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呢？

&esp;&esp;他和沉昭的进展过于迅速，热恋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他从未思考过代价，而现在，等价的恐惧抓住了他。

&esp;&esp;我会回来的。沉昭将冰凉的钥匙塞进他掌心，拇指抚过他紧绷的下颌线，聊以慰藉，所以你也要努力活下去，等我。

&esp;&esp;没有得到希求的答复，陆凛垂下眼睛，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脖颈上，占有欲一瞬间盖过了克制的信条。

&esp;&esp;他用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问：可以留下痕迹吗？

&esp;&esp;沉昭惊讶一瞬，随即故作镇定的轻笑出声，主动偏头露出颈侧的曲线：当然可以。

&esp;&esp;系统只识别服装铭牌，认知模糊下不会有人发现这点痕迹。

&esp;&esp;何况陆凛是个贴心又乖巧的情人，从未提出无理的要求，即使被拒绝也不会吵闹，沉昭相当喜欢他这一点，因此给些甜头也无妨。

&esp;&esp;陆凛的唇贴上来时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。犬齿轻轻擦过皮肤，温热的气息让沉昭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。最终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淡红色的小小印记，像蚊虫叮咬后留下的小包。

&esp;&esp;我们的契约还在。沉昭整理衣领时突然说，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，我一直能感觉到，所以不必担心。

&esp;&esp;窗外，最后一缕阳光沉入迷雾中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锅炉房的蒸汽早已散尽，萧野靠在煤灰斑驳的墙面上，半阖着眼打盹。铁门吱呀响动的瞬间，他猛地惊醒，在看清来人后，注意到了沉昭颈侧那抹浅红的痕迹，在昏暗的光线下刺眼得像是某种宣示。

&esp;&esp;不是？你还说不是去见他？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，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，粗口，他连饭都不吃，就在房间等你？

&esp;&esp;沉昭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：碰巧罢了。她唇角还带着未褪的笑意，像只餍足的猫。

&esp;&esp;萧野的拳头砸在生锈的管道上，闷响震落簌簌煤灰：粗口谁家碰巧能巧出吻痕？！红发青年像头被激怒的幼兽，琥珀色的瞳孔剧烈收缩，你还去了那么久！你们该不会……别告诉我这么点时间把一整套都做了？

&esp;&esp;好像与你无关吧？沉昭不满他的一惊一乍，忽然凑近用指尖轻佻地勾起他下巴，我记得某人的白月光可不是我。

&esp;&esp;这句话像柄钝刀捅进萧野心口。他猛地后退两步，后背撞上灼热的锅炉外壳，却感觉不到疼。

&esp;&esp;某种比愤怒更尖锐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嫉妒。

&esp;&esp;“对，与我无关…”他沉着脸眉头紧锁，犬齿在下唇咬出深深的血痕，好半天才发泄道，“我就是永远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…”

&esp;&esp;他突然被自己哽住，又咬着牙把残忍的真相说完：“你明明就是她但是你永远不会告诉我答案…你只是吊着我，觉得我好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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