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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0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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浑身每一个毛孔

喝饱了冰镇的雪碧

我似乎飞翔

天花板渗水的痕迹

你决绝的背影

梦中或许回头

与我飞翔

温晚在秋裤外面套上蓝白颜色的校服裤子,又忘记提前用袜子把秋裤包起来,一只手从裤腿那伸进去拽。

谢舒毓捧着那个小本本,一遍遍回看温晚写给她的诗,不想表现得太矫情,努力吸气把眼泪憋回去。

她没有问,我写得好不好这类邀功讨赏的话。只是表达思念。

写完,当时的心情已经过去,温晚把小本本收回来,塞回枕头底下,搂着谢舒毓的脖子,亲了下她的脸,“我们别吵架了。”

那是初中一年级,在谢舒毓看不见的地方,温晚开始写诗,以及一些似是而非的酸话,每次写完都会拿给谢舒毓看。

谢舒毓有一些能看懂,有一些看不懂。

担心温晚生气,看不懂她也会装作看懂,严肃皱眉,表现得很认真。

温晚不在乎谢舒毓是不是能看懂,她只是想表达。

谢舒毓觉得她可以当作家、诗热人,建议她投稿。

温晚摇头,“我不想让别人看到。”

到初中二年级,谢舒毓把一部分小诗整理出来,认认真真誊抄在横格纸,寄给杂志社。

牛皮纸信封在路上跑了好久,久到她们怀疑失踪,直到初中三年级才收到退稿信。

谢舒毓大骂杂志社没眼光,温晚坐在石坎边,满不在乎晃晃腿,“我妈说,我以后要继承家业的,写诗没钱途。”

“那……”谢舒毓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“而且我只是想写给你看,如果是为了写诗而写诗,我可能就写不出来了。”

她跳下石坎,“我要做琥珀。”

前几天她在纪录片频道里看到琥珀,以及凝固在琥珀里的小昆虫,觉得很漂亮,决定也做一只送给谢舒毓。

她找表姑姑打听,表姑姑说琥珀就是松香,树皮上割道口子,太阳一晒松脂流出来,凝固了就是琥珀。

学校后面体育场有片小树林,温晚五毛钱买把红色削笔刀,挑选了一棵朝阳的松树,把树皮切一道手臂粗的口,下面拿塑料瓶接着,美滋滋等着流松脂。

谢舒毓把英语作业收了抱去老师办公室,跑出来看到她被教导主任拎着耳朵训。

“怎么可以破坏树木!树木也是有生命的,也会痛的。”

“那你还吃猪肉呢,猪也是生命啊。”温晚大声嚷嚷,说我要做琥珀!

教导主任认真科普,“琥珀是化石,地底千万年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才成形,你用松脂就妄想做成琥珀,未免太天真。”

温晚嘻嘻笑,“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人工琥珀吗?就是用松脂做的。”

人家正儿八经书上看的。

“老师。”谢舒毓气喘吁吁跑来,举手,“那边有几个男生在打架。”

老师问哪里,谢舒毓拉着温晚赶紧跑了。

很快到期末,学习紧张,温晚还是没有做成琥珀,甚至连初中毕业典礼都没参加。

宋婷被退学以后,还不打算放过她们,听说又另叫了社会上的几个姐,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。

那天温晚带着谢舒毓去县里新开的游乐园,毕业证是她爸代领。

那时候李蔚兰已经怀了老二,把谢舒毓送走是多方面的考虑,一来是政策,二来市里教学条件确实更好,三是宋婷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哥啊姐。

温晚家买了新房子,到市里不用住校,可以继续走读,每天中午回家吃饭,要提前熟悉环境,认认路,谢舒毓暑假就得过去。

走的那天她没有一点舍不得,李蔚兰拉着她手在房间说话,流了几滴眼泪,说妈妈没有不要你。

“妈你别哭了。”谢舒毓手抹去她脸颊的泪,“我很期待可以住进小碗家。”

温晚兴冲冲跑进房间,“小筷子,我们在市场买的那个鱼缸也带上好不好,我爸说继续带我们钓鱼。”

谢舒毓松开李蔚兰的手,床上抓了个旧旧的玩偶,“这个可以带吗?我晚上都抱着它睡觉的。”

温晚两手叉腰,“不可以,你晚上只能抱着我睡。”

“啊?”谢舒毓回头看了眼她妈,脸一下就红了,“你在说什么呀。”

后知后觉,温晚也有点不好意思,抓了娃娃抱在怀里,“那给你带上吧。”

两人满屋子跑,说要带这个要带那个,嘻嘻哈哈,好不快乐。

昨晚忘了拉窗帘,太阳光照进屋子里,谢舒毓睁开眼,身边是长大了好多好多的温晚。

脸蛋褪去婴儿肥,眉眼完全舒展开,鼻秀挺,唇饱满红润。冷不丁一瞅,咦,哪来的大美女,定睛一看,哦,我老婆。

谢舒毓亲了一下她嘴唇,温晚瞭开半只眼,又闭上,两条滑嫩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,搂住谢舒毓的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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