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1 / 2)
她的内心,此刻像被点燃的熔炉。安洁那在绝望中爆发出的最后挣扎,那濒死时脆弱又倔强的眼神,那恐惧的泪水,这一切,都像最醇厚的美酒,让她感到一种灵魂深处的、扭曲而炽热的满足和愉悦。她渴望更多,渴望把这缕不屈的灵魂彻底揉碎、重塑。她渴望看到她在那精心编织的网中更深沉、更绚烂的挣扎与坠落。征服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。
铃迅速又无声地执行了命令。两名士兵走进来,动作麻利地把昏迷的安洁反铐起来,像拖走一件破布娃娃一样把她带离了房间。莫丽甘这才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安洁被拖走的背影,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终于彻底绽放开来,像黑暗中盛开的毒花。
“安洁,”她无声地低语,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见,带着一种残酷的期许,“撑下去。为你精心准备的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”
幻影
黑暗,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,沉甸甸地压在安洁的眼睑上。每一次试图掀开沉重的眼皮,都像是徒劳地对抗着整个世界的重量。她感觉自己被无形的茧紧紧包裹,束缚在一个冰冷、绝对寂静的空间里。身体像灌了铅,动弹不得,连指尖都无法弯曲。感官被剥夺,听不到任何声响,闻不到任何气味,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意识在混沌的泥沼中沉浮,唯一清晰的,是莫丽甘那双赤红的眼眸——它们在记忆的碎片中燃烧,冰冷、锐利,带着洞穿一切的审视,像悬挂在意识深渊之上的探照灯,无情地扫视着她无处遁形的灵魂。
突然,一个声音划破了死寂。
这声音不像是从现实世界来的。它像一把凿子,直接凿进了她的神经。那声音很尖,像是有什么硬东西在玻璃上反复地刮,又像是牙齿在啃干骨头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让人牙酸。这声音充满了恶意,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。她想尖叫,想把这恐怖的声音赶出去,但喉咙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,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,只能感到窒息。
浓黑之中,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成形。它没有固定的样子,像一团滚动的粘稠阴影,摇摇晃晃地向她靠近。恐惧像冰水一样,瞬间流遍了安洁的全身。她想挣扎,想逃跑,但身体被钉在原地,动一下都做不到。那团影子越来越近,轮廓反而清晰了起来。那不是一只真的乌鸦,而是一种更纯粹的恐怖,带着冰冷的恶意和死亡的气息,像一道“注视”。它停在不远处,看不见的目光像冰锥一样,刺穿了她的精神。安洁仿佛能“看”到那双不存在的眼睛,冰冷狡猾,带着玩弄猎物的期待。它没有叫,但那种无声的注视,本身就是来自深渊的呼唤,让她从骨子里感到害怕。
安洁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,停了跳动。呼吸也停了。一股巨大的压力压了下来,不是身体上的,而是精神上的。好像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她心上。她“感觉”肩膀被什么又尖又冷的东西扣住了。那不是真的爪子,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剧痛和束缚,代表着她被抓住、被控制、灵魂被撕开了。她的身体在意识里发抖,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潮水一样,把她淹没了。
这不是普通的噩幕。安洁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。这更像是一个精神牢笼,把她心里最深的恐惧都变成了现实。她害怕被莫丽甘控制,害怕尊严被踩在脚下,害怕灵魂被看穿。这片黑暗、这种压迫、这个恐怖的影子,都是莫丽甘那双红眼睛在她精神世界里投下的阴影。她在这个由自己恐惧构成的深渊里挣扎,却怎么也逃不开那道“注视”。
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,那个恐怖影子的背后亮起了一点微光。光很惨白,不暖和,勉强照出了一个门的样子,那是逃出去的唯一希望。求生的念头像一点火星,在绝望中闪了一下。安洁用尽所有力气,朝着那点光“爬”过去。
但是,那只看不见的巨爪突然收紧了!冰冷的束缚感瞬间变强,精神上的剧痛让她差点晕过去。那扇光门就在眼前,却又那么远。她被钉在这个恐惧的祭坛上,成了那个冰冷“注视”的祭品。绝望像黑色的烂泥,堵住了她的口鼻。她的意识开始模糊,冰冷的眼泪掉了下来,在黑暗里消失了。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,那点微光也开始摇晃,好像随时都会灭掉。
就在安洁的精神快要崩溃,马上就要掉进无尽黑暗的时候,一股强大的外力突然出现了!
那不是温柔的引导,而是一股粗暴的力量。这股力量猛地把她从恐惧的泥潭里拽了出来!她感觉自己像个溺水的人被硬生生拉出水面,一阵天旋地转,然后身体下面传来了冰冷坚硬的触感。
“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安洁猛地吸了一口气,干涩的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,肺像个破风箱一样疼。模糊的意识被强行拉回现实,身体的剧烈反应让她蜷成一团。心脏在胸口狂跳,每一次跳动都扯着全身的神经,带来一阵阵钝痛。冷汗湿透了囚服,贴在冰冷的皮肤上,让她一阵阵发冷。
她费力地睁开眼。眼前一片漆黑,只有门缝下透进一点点微弱的光,几乎照不亮脚下。空气又冷又闷,有股很重的霉味和灰尘味。每次呼吸都像吸进了干粉,刺激着喉咙。她正躺在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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