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(1 / 2)
姝花想了想,觉得有理,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。
秦知夷靠在廊柱上,望着蓝黑的天,那轮明月真圆。
突然,秦知夷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在下见过殿下。”
她扭头看去,竟是蔺九均!
他身着鸦青色翠竹直裾袍站在树影底下。
一如既往的清冷,如玉的面容,似山泉沁雪。
一时之间,风也静了下来,不再恼人地吹卷着人的发丝和衣摆。
秦知夷有些恍惚,可是他却这样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,他的声音如此之近。
她嗓音里带了一丝哽咽,“书生!”
“书生,是你吗?”秦知夷就要起身奔向他。
“殿下?你在和谁说话呢?”
秦知夷闻声往廊上另一处看去,原来是姝花抱着披风回来了。
她心里念着蔺九均,再转头看向树影底下,那已经没有半个人影,好像刚刚那一切是她做的一场梦。
姝花有些疑惑,走近了说道,“殿下,你怎么了,要不咱们回去歇息吧?”
秦知夷出神地看着那处树影,苦笑了两声,“我真是醉得不行了,竟会看到他……”
他已经身死嘉平县了。
而在秦知夷她们走后,廊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,正是蔺九均。
这些日子,困扰他太久了,他忍不住想来这位长仪公主跟前探听虚实。
只是他才说了一句话,她那句书生就让他双耳嗡嗡作响。
竟真的是他的阿妁。
蔺九均站在廊上,手掌要紧扣出血来。
良久,他抬头望向她几刻钟前望的天,喃喃道,“望明月便会思乡思人,阿妁可曾思念过我?”
宋妁便是秦知夷,秦知夷便是阿妁。
一阵风起,蔺九均刚雀跃的心又沉到了底,他垂着的睫毛下,眸光晦涩。
他的阿妁嫁人了。
面首
日前,秦知夷就已经回到了京城,建安城到底不如南边的武陵城,夏日炎炎、天气干燥非常。
本以为回来了,可以安心寻找陈翀,但仍然无从寻起。
陈翀出身布衣,祖籍在儋州,家中只余他一人,他也未曾娶妻生子,当真是孑然一身。
秦知夷近来遍寻陈翀不得,天气又这般热,她更显烦闷。
事情进展不顺,秦知夷脑海中又时不时闪过在青州恍惚见到的那抹翠竹身影。
秦知夷把这份惦记,归咎为他的罹难。
屋里盛的冰鉴好似不管用,秦知夷把手中扇子扇快了些。
扇子却像是煽风点火一般,越扇越热。
这天气真是燥得要把人烧灭。
秦知夷扔了扇子,让时莲吩咐马房备车,她要去一趟陈氏医馆。
医馆就在最繁华的长安街上,车马脚程快,不一会就到了。
秦知夷让侍从们都候在门外,她自己只身进了医馆。
进了医馆,秦知夷才发觉医馆内一个病人也没有,只有陈容鸢的小徒弟在一楼柜台后捣药。
她记得陈容鸢医馆生意还是挺不错的,上门看病的人络绎不绝,更有甚者,还要排号。
今日为何这样冷清?
小徒弟见长仪公主驾到,慌忙从柜台后跑出来,跪在跟前,行了个大礼。
秦知夷让她起身,问道,“陈容鸢呢?”
小徒弟梗着脖子,好像有些难为情,嚅嚅道,“师傅,师傅在、在二楼。”
秦知夷听罢,便往二楼去,不曾在意这小徒弟讷讷的神情中透着些许怪异。
上了二楼,陈容鸢的房门虚掩着,秦知夷直接上手推开。
屋内,一白一黄的两个身影交缠在窗边,白色的身影压着黄色的身影用力地吻着。
秦知夷登时愣住,随即手疾眼快的她,砰地一声拉上门。
她算是知道那小徒弟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。
非礼勿视啊!
屋内吻得焦灼的两人也被这响声惊动,陈容鸢率先反应过来,一把推开宋闻渡。
宋闻渡身子孱弱,被推开好些远。
他也不恼,只是意犹未尽般盯着陈容鸢艳红的唇。
而后他舔了舔被她咬破的下唇,笑得有些痞气。
陈容鸢视而不见,略一整理便下楼去了,再不管宋闻渡。
只是出门之时,她的面色还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润。
楼下,秦知夷已经在楼下端坐着,喝着小徒弟端上来的养生八宝茶。
见着陈容鸢下楼来,她悠哉游哉地说道,“你我这交情,你有了情郎也不同我讲,难道等我哪天一进这医馆,扑上来几个娃娃唤我干娘,你才告诉我?”
陈容鸢衣衫已不见凌乱,但她还是理了理衣袖,有些不自在地嘴硬道,“你我能是什么交情,当然是债主和债户的交情。”
秦知夷哂笑一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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