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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车后座的门都打开了。

被哥哥小心安置在车后座的柏羿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呆。和来时一样，哥哥专心致志开着车，一言不发；柏羿想和哥哥说话来缓解一下下身和腿的疼痛，但又怕自己没准备好，一个不小心说错话。

直到柏羿被抱到了自己的床上，两人都没有说上话。

对了，要不喊哥哥给自己冰敷……

“咔哒。”房门打开了，哥哥端着一盆冰水混合物走了进来，跪坐在床边，捞出泡在里面的毛巾拧干，把这份凉到有些刺骨的无声关心贴到了柏羿小腿的淤青上。

真是的，哥哥反应太快，自己又没机会开口了。

虽然这样懊恼着，但柏羿的心里却像是塞了冰激淋一样，随着腿上冰凉而舒缓的疼痛融化成了无数滴落的甜。

没有办法，自己真的好喜欢哥哥全心全意、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。事到如今，这份喜欢是亲情，还是爱情，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。

好喜欢……

果然，自己就是好喜欢哥哥。

“哥，明天，还帮我冰敷吧。”

陡然听见弟弟的声音，柏纯愣了一下，平静外表下慌乱的内心波动模糊了语言的音波。

“……什么？”

“所以说，明天，后天，大后天，以后哥哥还要继续负起责任照顾我。”

“什么责……咳、咳，嗯，在你伤好之前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
“那，伤好之后，哥哥你就又要离开了吗。”

“啊……”被弟弟突如其来的直白提问惊得呆住了，柏纯张了张嘴，但大脑一片空白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不然呢，我……不是本来就应该别再来碍眼……

对不起……

我，最开始就不应该……早就该离开……也许就不会到这个地步……

“那这伤一辈子都别好算了！”看哥哥一副默认的样子，柏羿也气恼起来，一把扯下腿上的毛巾，作势要扔出去。

但柏纯还在神游天外的状态，惊惶的无神双眼像是大脑把一切都屏蔽在外了一样，头越来越低直到埋在床边，整个人也渐渐缩成了一只虾米。

最后柏羿也没舍得扔那块湿毛巾，悻悻地把它盖回了腿上。刚才好像吓坏了哥哥，真没想到他的去意那么坚决……是完全没办法面对自己了吗？

可是明明刚才还好好的……

但不论如何，自己都要想办法让他打开心结留下来。所以虽然很抱歉，但对鸵鸟心态的哥哥，自己也只能下猛药了。

“哥，哥，你听我说。”柏羿双手箍住哥哥的肩膀，强行把人拉起来，让这个逃避的家伙无可避免地与自己面对面。看着他躲闪的眼神，柏羿轻声问，“哥，你是不是不敢看我的脸啊？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唉……算了。”柏羿故作强势，将哥哥一把搂进怀里，将哥哥的下巴稳妥安置在自己肩头，“这样，就看不到我的脸了。”

不要慌，不要怕……

柏羿的手轻轻拍打着哥哥的后背，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渐渐平息。

“哥，你是喜欢上别人了吗？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“那个人，我认识吗？”

“……你不认识的。”

“也是男人？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“你之前说，认错了人，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？”

“啊，嗯……”

“那就没有问题了。哥，你没有认错，你喜欢的人本来就是我吧？”

怀里的人忽然开始剧烈发抖，同时挣扎着想要从怀抱中退出来，柏羿耳边响起激烈而含有绝望意味的抗拒反驳：“我没有，我没有……！！！绝对……不……”

柏羿寸步不让地紧紧抱着对方：“认识了一个和我很像的人，不应该是件很稀奇的、可以跟我闲谈的事吗？可是哥你都没有跟我提过吧？是一开始就已经爱上那张脸了，所以才向我隐瞒了这件事？不是的话，又为什么心虚呢？”

“我，我……”

趁着哥哥精神混乱无力反驳，柏羿乘胜追击：“所以，哥你真正爱的人是我，只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潜意识选择了逃避，找了一个替代品而已。”

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。一时间空气中静得可怕。

虽说说得斩钉截铁，但柏羿对自己言论的逻辑并不是很自信。只是为了给哥哥带来冲击，干扰他的思路，让他在混乱中尽可能移情到自己这边的一段诡辩，不知道有几分作用……

但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。

“哥，我不在意的，我一点也不在意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，身体关系我也无所谓的。倒不如说，我也挺喜欢的。你一点都没有伤害到我啊，别害怕。承认吧，你喜欢的就是我。”

比起错认导致身体背叛了喜欢的人，和喜欢的人情投意合发生关系，心里应该会轻松得多吧。

只要承认自己就是他喜欢的人，就能从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