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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永远炙热 第10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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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今晚帮自己脱困,且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份上,替他开口:“那个叔叔好。我是早早。”

裴寇宇反应了一下,听到许听晚的声音,很快换了种语气:“早早呀。你怎么,跟裴竞序在一起?”

“是的叔叔。为了学习方面的一些事。”她从校企合作一路讲到业导的事,裴寇宇虽然听得一知半解,却也明白裴竞序现在跟许听晚在一起,他不好多说什么,只让两人出门在外注意安全,便挂断了电话。

“怎么样。礼尚往来。”她把手机放回中控台,邀功似的往后一仰,仿佛同他有种逃过相亲的过命的交情。

礼尚往来。

裴竞序细咂这两字,良久,终于琢磨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。

“你对方”

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方正初的名字,囫囵略过后,问她:“不喜欢?”

“不喜欢。”许听晚拼命地摇头:“或许你忘了,我四年级的时候跟他打过架的。”

有人说人的一生往往会出现三次叛逆期,幼儿时候的宝宝叛逆期,7-9岁左右的儿童叛逆期,及最为常见的青春叛逆期。很巧的是,许听晚不仅悉数经历了一遍,还按照教科书上的方式1:1地叛逆。

发生在她八岁那年的儿童叛逆期横行霸道地充斥着她的小学生活,并且一直持续到小学四年级。

她所在的小学和初中部连着,故而她一闯祸,就有人跑去向裴竞序告状。

可他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,也非常照顾小女孩的自尊心,所以他从不在人前教训许听晚,也不说重话,甚至还会帮着许听晚妥善安抚好对方,因此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,裴竞序真就像她亲哥哥一样管着她、纠正她的坏毛病。

纵使许听晚从来不喊他一声哥哥。

然而,四年级的那次打架却是个意外。

事情起因其实是件很小的事。

课间时间,同学们总爱玩成一团,有人提议玩过家家之类的角色扮演的游戏,许听晚跟方正初莫名其妙成了一对,在一群人中扮演爸爸妈妈的角色。可在玩游戏的过程中,方正初仗着自己的身份,对许听晚颐指气使,指挥她包揽家务,甚至提出敲腿捏肩的要求,他之所以觉得理所当然是因为他的父亲总是这么要求自己的母亲。

“许听晚。这都是你该做的事。”

四年级的许听晚还是有些懵懂无知,这些怎么就成了她应该做的事呢?

在那一刻,她想起了她的母亲栾玉女士。

在生育她之前,栾玉曾是位很优秀的儿童绘本画师,后来许正斌下海经商,顾不上家里的事,栾玉便主动承担起家务,当起了全职妈妈。

许听晚知道栾玉有多辛苦,可外人不知道,外面的人甚至她最亲爱的奶奶都会认为栾玉在家非常清闲,没有任何的生活压力,因为在他们看来,在家庭中付出的劳动成本,正如方正初所说的那样,似乎本来就是她们的分内之事。

许听晚想,如果后来不是有家政这一行业的出现,如果不是家政这项开支占据了家庭账单的极大比例,或许很多人都意识不到,女性在兼顾家庭时付出了什么样的成本。

用金钱衡量她们的价值绝对不是妥帖的办法,却是让人意识到价值最直观的做法。从此他们可以知道女性在社会上承担了将近75的无偿工作,还印证了那句:世上没有不工作的女人,但无法从工作中获得报酬的只有女人。

许听晚知道栾玉的不容易,方正初的那句话让她有极强的代入感,因而她十分百分千分万分地讨厌他自视过高的样子。

但她还是隐忍脾气地问了:“那我都做了,你做些什么呢?”

方正初举了好多的例子。

“我有好多事要做,可以是列宁这样的领导人、牛顿这样伟大的科学家、或是像苏东坡这样的诗人、季羡林这样的文学家。总之,是很有出息的人。”

这些耳熟能详的名人出现在小学四年级之前的语文课本上,许听晚说她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,方正初却说:“你不行的。你看课本里就没几个有出息的女性。”

她怎么不行?

为了证明自己,甚至是为了下意识地证明栾玉的价值,她认真回忆起学了四年的课本,并以宋庆龄举例,说自己可以成为像宋庆龄那样优秀的人。

方正初当仁不让地回她:“这么说的话,我还可以成为像李四光那样的地质学家呢。”

“我可以成为像文成公主那样为国家做贡献。”

“我还可以成为贝多芬那样的音乐家。”

“新凤霞这样的艺术家也很优秀!”

班里的人分为两拨,一拨站方正初,一拨站许听晚。

很快,站许听晚那拨的同学偃熄旗鼓,只因为在认真地回想所有的语文课本后,她们最终能想到的关于女性的榜样却只有宋庆龄、文成公主和新凤霞三人。

“你说呀你说呀,为什么说不下去了?”他们一边冲着她吐舌头扮鬼脸,一边咄咄逼人地举更多例子,胜券在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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